缘兮回到大海

上了鬼船这辈子死去活来走不出来

【miflo】21天养成一个好习惯(1)

*私设是这俩2022年还是老光棍(不能让Zaho姐糯米姐当同妻不能不能)

*还是很烂很烂凑活着看,其实是圣诞文但是写嗨了写长了于是短打变成一个短篇

*这篇文是米开来视角的,这一部分算是个开端,可能标题还没有非常好的体现出来但是别急!下面就有了(?)

*给各位磕头了我得的地没改太急了(目移)

*以及我miflo的创作灵感和磕法大多来源于孢子梨老师,所以可能一些时间点,细节和比喻或者上会有借鉴(比如说flo眼睛是焦糖色)




21.2022年12月5日


“Bon Anniversaire!Mikele!”第一瓶香槟被打开,众人齐声发出了祝福的呼告。


然后传来了接二连三酒瓶开启的声音,所有的灯光都汇向了一处,那儿坐着今晚的主人,抱着吉他。


Mikele也不明白为什么脑子一热就把生日聚会的地点设在了酒吧,并且还邀请了几乎所有的老朋友。


明明早就过了热闹的年纪,已经不是满怀热血的年轻人了。


他使劲儿咬了下拨片,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弹唱《Trop beau pour être》。


只是没有插电的缺角木吉他,像是被施了魔法似的被弹得摇滚范十足,灯光自上而下倾倒在他的身上,眼睛附近铺上的金色眼影液闪闪发光,仿佛他真的变成了马戏团团长,给所有人施与了能带来幸福的魔法。


“Mikele!再来一首《Place je passe》吧!”于是所有人都欢呼起来。Mikele感觉好像自己一下回到了演唱会现场,四周都是举着应援棒的粉丝,一张张脸上洋溢着的全是赞美与喜悦,他与乐队将全部的激情注入人群,掀起屋顶,推倒舞台,创造属于他们的狂欢节。所有人都在,Laurant,Noemie坐在台下,Florent就在他身边…


Florent•Mothe。


即使他们自2019年之后再没正式见过面,Mikele在发邀请时,还是鬼使神差的点开了他和Florent的聊天框。


那毕竟还是Florent,那个和他有着完美相契的声线,自08年的夏天和他一起牵着手奔跑的少年。


于是现在Mikele看见Florent坐在距他不远的卡座上,吉他放在他的身边,而他本人正端着香槟和Maeva谈笑,注意到他的目光也便转了过来,对着他礼貌的笑笑。


Mikele就引了几个音,开始唱《Place je passe》。


还是那么脆弱又坚定,那么的少年啊。年岁的增长好像没给他带来任何影响,这一刻他好像真的变成了永远停留在35岁的莫扎特,在萨尔兹堡咏尽叛逆与天真,在维也纳歌尽不屈与烂漫,最艰难的时候创作出的也是又温柔又轻快的乐曲,带着对世界最大的反叛与最大的善意。


可惜维也纳只歌颂死人。但是这是巴黎,这是21世纪。“请在舞台上做你自己。”Mikele只听到了这么一句,于是就成为了莫扎特的A卡演员。


一曲唱毕,大家似乎都玩嗨了,一句句“Bravo!”不绝于耳。 Mikele大概也是嗨起来了,闭上眼睛就循着本能来了个飞吻。


“喔?Mikele你这个吻是给谁的啊?”Mikele睁开眼睛就看到了Laurant笑眯眯的脸,后者完全展露了他完全不同于舞台上的本性,笑得像只大尾巴狐狸。


Mikele才发现他飞吻的那个方向似乎就是Florent所在的卡座,Merwan,Maeva,Nuno正朝着他大笑着招手,而Florent也就抬起了头。


他们的视线一下子触碰。


Mikele一瞬间就偏开头去。


“给所有的朋友们!!我爱你们!!”他舔了下唇,又冲着另一个方向抛去一个飞吻。多年的朋友们都很适应意大利人似火的热情,祝福与回吻在筹光交错间被晕开,成了杯中的酒水,散发着诱人的甜蜜。


Mikele其实是茫然的,身体的本能让他移开眼去,不愿意再和Florent对视哪怕一眼。明明那双他十多年前见了无数次,一直温和而坚定的,独属于Florent的焦糖色眼睛里面盛着什么他觉得自己已经一清二楚了。


然后他揽过吧台上的酒杯给自己倒酒,吉他还挂在身上。对,特地买到的那把缺角的木吉他。Mikele把它带来了,自从买来一直没怎么用过。


他倒没给它画上星星用来装饰。成为了他很少见的,没有星星元素的所有物。关系很好的Noemie有次见了都十分好奇的问了两句。Mikele当时只是笑了笑,然后把话题引向了自己的星星腕带。


Mikele碰杯,把酒往嘴里一倒,再碰杯。


他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好像飘在比云层还高的天空之上,身边再没一个人随行,他好像要去一个地方找一个谁,但是他总想不起来自己要去哪,只是循着本能徒劳的飘着,看着路过的成群结队的鸟儿,不清楚自己的去向,又不知道自己的来路。


然后他突然从高天之上被扯了下来——好像摔到了棉花糖一般软绵绵的果冻世界。回过神来他已经弹起了那把缺角的木吉他。


熟悉的前奏,《Vivre à en crever》已于他的指尖绽开。Mikele愣住了,但是弹出的旋律已经无法撤回,于是他索性开口唱了起来。


《Vivre à en crever》是他作为莫扎特的唯一一首合唱曲目,和萨列里。


他还记得自己和Florent当年一点一点磨出了最后Dove都连连称绝的和声,但是近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在唱完两句之后接着唱下去,然后再唱下去,唱下去,唱过两段主歌两段副歌,唱过高音,最后唱完整首歌。


“总比唱《Tatoue-moi》好。”每次唱这首歌他都耸耸肩表示认可,然后安安静静的把这首歌从头唱到尾。


和声可以放从前的,但是身边总是少了曾经次次都在合唱的人。


而Mikele也不再刻意去想Florent的声音了,Florent唱这首歌的时候用力到过度的爆破音和小舌音也逐渐成为了他记忆中的一个小小的备注,他精心的给它们编上序号,打包丢进了名叫Florent的内存文件夹,把整个文件夹扔在最黑暗的角落,试图不再注意到它。


于是唱完两句,Mikele还是深吸一口气,再次提起自己所有的生命准备唱下去时。


“Nos pleurs,Nos peurs,Ne veulent plus rien dire…”偌大的酒吧包间好像突然安静下来,只听得到来自另一边的声音。


Florent坐在那儿,抱着吉他。他没有话筒,所以声音不大。但是Mikele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还是那么温和,醇厚的声音,爆破音和小舌音也那么的清晰,像是用力过度了一般,Mikele都能看到他在发音的时候身体肌肉的用力。


没忘。


根本没忘掉。


根本忘不掉。


这首歌的每一个音符,Florent的每一个表情,他们的每一次和声,Mikele才发现它们一直都浮在他身边,一抬眼就能看到。


太多了。


反应过来,他接下去唱。Florent轻轻的和声就这么一下缠绕上来。没有练习,没有预先准备,甚至连预告都没有。


但是他们完美合上了每一个音。


两把吉他越弹越激烈,甩手也是约好似的分毫不差,节奏把握的恰到好处,连对乐谱的熟稔程度似乎都一样——好似回到了那个莫扎特燃尽生命的舞台。没有戏服,没有舞者,没有华丽的灯光与女高音的合奏,只有两把吉他和两位演唱者。


这一次不是莫扎特和萨列里,这一次又是Mikele和Florent,死亡并未如同大山一般横倒在他们中间,划出那么长一道。既然没有无法跨越的鸿沟,Mikele兀自这么想着,那他们牵起的手能不能不放开呢。


曾经荒诞的想法又钻进了他的脑海,那个荒诞的,曾经被无数次想起又放下的想法,沉寂了四年的想法,居然又出现了。


因为Florent开口合唱了。


Mikele数次以为自己早已死了心,每次都恰到好处的,出现了一个Florent将他的笃定一把打散。


那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回避他眼中赤裸裸的光呢?


Mikele突然有点无所适从了。Florent好像看出来了,于是在一个拉花之后开始掌握了主导。


于是Mikele接了上去。


无数次的变调,拉花,他们已经把这首歌刻到了骨血里,无论对方做出如何的改变都可以凭本能做出适当的调整。


然后他们迎来了高潮部分的高音。Mikele的嗓子已经在数首歌之后显出年轻时不加以照顾的疲累,Florent自然地划过了一个转音之后用真声顶了上去,而Mikele在背景中轻轻的用假声垫音。


连这个部分都那么的像录音版本吗。


Mikele真怀疑自己由于酒精作用产生了无数的幻觉,此刻他似乎反戴着耳机在录音棚,旁边是Dove满意的夸赞声,他把耳机戴正看向旁边的Florent,后者刚刚收敛好眼中满溢的恋慕,终是换成了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无所畏惧的笑,然后和他说Mikele录完我们去奖励自己喝一杯吧。


那时候他太痴迷他人的目光,又总觉得他们还有无数无数个这样的无忧无虑的日子,于是将Florent的目光当做自己的养料,然后在上面生长,开出美丽的星星花。


直到2011年巴黎的巡演结束他才有些留恋,但是那个晚上也是在酒吧,他只记得自己被惯得烂醉,一整晚都没再和Florent说些什么,第二天就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再然后,Florent,他的男孩,几曾何时一下子就长大了。


那时候Mikele才终于慌了,他才发现自己再也没法离开失去Florent又得到Florent的怪圈。毕竟,毕竟,他已经走的比自己高了。


他还会留恋2009年那个盛夏吗?Mikele不知道,但是Mikele很留恋。他贪恋Florent曾经和他一起度过的每一个瞬间。于是他好像要把自己活成莫扎特一般,永远把自己扔在《摇滚莫扎特》爆红那个盛夏。


Mikele本身不是一个喜欢把自己的负面情绪外露的人,但是今天或许Florent在他心中的石子投下的过多,再抬眼时眼眶已经积聚了不少泪水。


这时候唱词已经到了尾声,再仍由最后一个音响彻之后他们都放下了吉他。


但Florent开口了。


“On se reverra  ”


Mikele也就接下去,完成了最后一句。


“On se reverra.”


Mikele才发现自己和Florent已经直勾勾的对视了许久。他现在才真正回过神来盯着那双焦糖色的眸子,好像它们真的变成了两勺刚烤出来的焦糖,风一吹泛起了点点波纹。


他终于变得够快,没再漏掉那2011年后再也没有见到过的眼神。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的!Mikele突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兴奋,飙升的肾上腺素刺得他已经无法思考,在捕捉到仅仅一丝恋慕的目光时就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跑向那个卡座。


然后他弯下腰,直接拽起Florent的领口吻了下去。


然后他就感觉到咸湿的泪水从脸上滑落,再落到了Florent的脖子上。眼妆肯定是花了,Mikele突然又有些心疼自己的眼影液。


Florent像是被吻懵了——任何人在遇到多年未见的老友之后突然被对方亲吻了的反应也不会比这更好。半晌,在Mikele终于没气了放开他之后他还是愣着的,仿佛刚刚掏到了蜂蜜吃但是被猎人拿枪指着的小熊。


也对,他也四十多岁了。Mikele突然也觉得尴尬了起来,但是这时候他的朋友们像是突然醒了似的打断了他的空白与尴尬。


“啊喝的有点多了,Mikele生日快乐啊礼物记得拆我们先走了!”于是人们突然开始接二连三的告别,没醉的把喝醉了的拖走了。Laurant走的时候一脸若有所悟的表情,使他更像只狐狸了。


“我说,加油啊Mikele…哎哎哎哎好我走了!”话未落音他就被Chiara拉走了。


于是包间只剩下了Mikele和Florent。Florent现在好像才明白过来,于是立刻和Mikele弹开了一段距离。


“Florent…”Mikele觉得现在自己的声音一定哑的可怕,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年轻时不加约束的毁嗓唱法正在尽数报应回来。“抱歉,Florent…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控制不住…你开始合唱的那一刹那我就…”Mikele感觉自己像是在哭,解释的声音低下去,变成了自己的悄悄话,最后彻底闭上了嘴。


Florent早就不在意他的这点爱慕了,只是触景应当生情于是流下了对于辉煌灿烂的当年的一点儿残念罢了。


“没关系,Mikele。只是您还爱我么?您亲吻的是现在的我,还是十年前的我呢?”


酒精的致幻作用真厉害。


Mikele嘲笑自己出现幻听了,但是下一秒他看到Florent向自己走过来。焦糖色的眼睛瞧着他,还是那样的温和,像是万年不变的沃土,带着来自春天的,青草与花蜜的芬芳。


然后Florent双臂环住了他,轻轻的吻了下去。


轻轻的,耐心的,一点一点的用舌头侵入Mikele的口腔。


唇齿相磨,Mikele被身上,唇上真实的触感惊呆了。“够了…就是你,Flo…”一种巨大的欣喜击中了他,他突然觉得这四年,这将近十年的所有痛苦与挣扎全部轻盈得像《Aria》中穿过掌间的风,就这么轻轻的溜走了,再也不回来。


人一生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同样人也一生不能两次吹过同一阵风。


只有风。


于是他激烈的回吻了回去,仿佛像是把性命一同交到了面前这个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的手上。


他感觉他的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于是他靠的更近,几乎想把头鸵鸟般埋在Florent的脖颈间。


然后Florent轻轻的放开他。


眼妆花的一塌糊涂了。Mikele想这么开句玩笑,他张了张嘴,没吐出一个词儿。


“Mikele…”最后是Florent开口了,Mikele慌了神。


“Flo…我爱你,不要怀疑,我爱你…”他直接这么说了出来,直白的可怕,仿佛命运终于在他五十岁前一下子把三十来岁的勇敢与热血还给了他。


我应当是在弥补三十多岁的时候的遗憾了吧。Mikele这么想着,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谁知道Florent还需不需要呢。我已经那么久没有了解他了,他变了多少呢,我又变了多少呢。


但是Florent抬眼看他。又是那副样子,焦糖似乎都要滴出来了一般的浓郁,带着仰望与倾慕,温和与坚定,带着法国人性格中应有的果敢(1)。


这是28岁的Florent•Mothe吗。Mikele太久没见这样的神情,汹涌的情绪一下将他扯进记忆的深海,他慢慢下潜,最终在最黑暗的海底找到了名叫Florent•Mothe的记忆入口,把它带出了水面。


然后他们便搂抱在一起,酒吧包间的灯被全部关上,一瞬间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Mikele一个翻身把Florent压在柔软舒适的卡座中,扣着他的后脑勺没头没脑的堵上了他的嘴。


(1):来源于司汤达著《红与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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